慕容隊長得知萬柳青的死訊後，異常吃驚。在他的心目之中，萬柳青已是他的準兒媳婦了。

所以歐陽正紅著眼圈向慕容隊長表示自己疏於防備，讓萬柳青不幸死於別人暗殺之手時，慕容隊長許久都沒有吭聲。

慕容法倒是替歐陽正解釋了幾句。

“萬柳青看到我去接站，朝我那邊跑著，把歐陽隊長丟在了後面，這也不是他大意導致的。說起來，還是應該我要多負責任才對。”

慕容隊長向慕容法揮了揮手，“你去聯系萬柳青的家人，要註意說話的方式方法，不要太過於直接了。”

慕容法走後，慕容隊長定定地看著歐陽正，“怎麽會呢？這怎麽會呢？為什麽會弄成這樣？”

也不等歐陽正再說什麽，他又說道：“你把你們來時的情況向我覆述一遍。”

此時，歐陽正是在慕容隊長的家裏。而萬柳青的屍體，則被放在了殯儀館。用歐陽正的話來說，不管怎麽樣，也得讓萬柳青的家人前來見自己家孩子最後一面。

歐陽正把隊裏清掃積雪，到接到慕容隊長的通知，然後由萬柳青去買火車票，一直說到在列車上被人偷盜為止。

“你是說，你聽到了外面有人說話，然後用弩箭射傷了一個，並把他抓到了？”慕容隊長問道。

“是，”歐陽正沒有把這個人的手機號碼中，存有王文燕的電話號碼一事告訴慕容隊長。萬柳青死了，不管怎麽樣，替她報仇，已成了歐陽正的職責和私仇。

要是把這事再與王文燕的情況牽扯，必然會引起慕容隊長的警惕，跟著他就會聯想到更多的事兒來。

阿青自己死了，歐陽正不可能在她死後，還讓她的名聲有半點被人指責和詆毀。

阿青就是一個完人。起碼在歐陽正看來，她就是這樣。

她熱情奔放，將自己的熾熱情感完全釋放出來。她從來沒有想過要陷害一個人，公正正派。她雖然喜歡自己，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和莫曉雲去爭。

因為，她和曉雲是好朋友。

她只是想在自己尚是自由之身時，稍稍放縱一下。這不算錯，而且這也沒有錯。

“我明白了，估計是那個在列車上自殺而死的犯人，他那個同黨所為，”慕容隊長點了點頭，“估計變故與你們是身穿警服有關系。對了，你看到了兇手行兇的過程了嗎？”

“沒有，”萬柳青從身體搖晃，直到倒下的那一刻，這完整的一個過程，在歐陽正的腦海裏不停地播放。

出站的人實在是太多了，多到他根本看不到是誰，在什麽時間捅了萬柳青腰間一刀。現在已經可以查明的是，萬柳青腰部的創口，已傷及腎臟。如果再往前一點，估計萬柳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，立即就會斃命。

“這件事，我們要好好善後。說起來，讓萬柳青過來，也是我的私人起了作用。年底了，手頭暫時也沒有什麽工作，我想讓她過來，進進家門，打算明天春天，就讓她和慕容法把婚給結了，”慕容隊長頹唐地坐在那裏，絮絮叨叨地說道。

“我明白，”歐陽正答道。他只能這麽說。阿青，我知道你的意思，你最終還是要和慕容法結婚的，可是，你想在出站的那一刻，繼續和我並肩走在一起。

可是，這是不行的。

你懂嗎？你明白嗎？

要是慕容法見到了，他一個學心理學的法醫，會看不出你的心思嗎？既然你決定要嫁給他了，我就不能不考慮你未來的幸福。

“你給曉雲打個電話吧，讓她和萬柳青的家人一道過來，穿便裝，要在路上，做做他們家人的思想工作，”慕容隊長又說了一句。

“嗯，”歐陽正答道。

“今天上午，我和你一道去辦下一入編手續，讓你過來，我也有私心，本來是想著等慕容法結婚了，隊裏的工作漸漸地丟給你，我也能享享清福，沒想到，真是人算不如天算，”慕容隊長說道。

去辦理入編手續，速度很快。歐陽正專門去打聽了一下那三位副教授現在的下落。結果得到的反饋是，他們全部都離開了境內，去了國外。

“那就不用再查下去了？”歐陽正向慕容隊長問道。

“境外的事，涉及到的面就大了，我們管不了，”慕容隊長直截了當地給了答覆。

莫曉雲下午來了電話，說萬柳青的父母聽說女兒得了重病，第一時間就趕往了建康，估計下午三點就能到達。他們將於明天一早啟程，趕來京城。

“嗯，不要顯得過於悲傷，這會讓老人們警惕，從而傷感的，”歐陽正提醒道。

“我知道。阿正，其實我有件事，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告訴你，現在她走了，我也覺得必須要告訴你了，”莫曉雲說道。

“你說吧，”歐陽正心頭一顫，他已經猜到了莫曉雲要說什麽。莫曉雲想說的話，其實萬柳青在齊魯省自己住的那個小區旅館，就已經說過了。

但他還是想聽聽阿青是不是也這麽向莫曉雲說過。

阿青的善良，就表現在這裏。

她明明是喜歡自己的，她再委婉地向莫曉雲表示，如果莫曉雲沒有退出的意思，那麽，萬柳青也會因此而放棄自己的感情。

這才是真正的阿青。

“你記得嗎？你破了系列女性失蹤案後，本來我們，我們就應該在一起的。但是我的家人不同意，我也選擇了和你冷戰，是萬柳青勸我，她說，她也喜歡你，是因為我和你在了一起，她才沒有選擇加入的，不然，她會選擇你。”

一行淚再次順著歐陽正的面頰流了下來。

“阿正，你在聽嗎？”莫曉雲問道。

“你說，”歐陽正把語氣變得盡量正常。

“還有，我給你買的那件大衣，其實是她選的，她說，你穿這件，保證合適，我笑著打她，說要是真合適，我就會懷疑你們之間有一腿，她也笑著打我，說我小心眼兒，就算有一腿，那也沒什麽，那叫肥水不流外人田，”莫曉雲說著說著，哽咽了。

阿青，歐陽正的心裏，就像是刀絞一般的疼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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